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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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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劳将军挂心了。彦亭这身子骨,确实比不上将军这般铜墙铁骨。日后,为夫人分忧的重任,恐怕就要落在将军一人身上了。”他这话,明着是示弱,暗地里却是在将裴煊的军。果然,裴煊一听,脖子一梗:“那是自然!我一个人,顶你十个!”于是,接下来,整个沈家的担子,都压在了裴煊一个人身上。他不仅要管镖局护院,还要接手谢彦亭留下的那一堆烂摊子——审核账目、拟定合同。一个武将,让他去跟那些账本上的数字打交道,简直是要他的命。几天下来,裴煊肉眼可见地憔悴了。他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,浑身的煞气都被那堆账本磨平了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。这天晚上,他终于撑不住了。他红着眼睛,将一本账簿拍在我面前,声音里满是崩溃。“若青!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鬼画符!我一个字也看不懂!”“还有那群管事,一个个都跟泥鳅一样滑,我说东,他们扯西,满嘴的之乎者也,比谢彦亭那酸儒还烦人!”“我不干了!这活谁爱干谁干去!”我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,又看了看不远处亭子里,正悠然自得、品茶赏月的谢彦亭,终于忍不住扶额。这两个祖宗,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。“裴煊。”我平静地看着他,“你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吗?”“我说过,谁做得好,我就……”“可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!”裴煊烦躁地打断我,“谢彦亭那家伙,就是故意把烂摊子扔给我!他自己躲清闲,看我笑话!”“所以,你是承认,你不如他了?”我淡淡地问。这句话,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中了裴煊的痛处。他猛地抬起头,眼睛赤红:“我没有!我怎么可能不如他那个病秧子!”“那你为何做不好他能做好的事?”我追问。“我……”裴煊被我问得哑口无言。他攥紧了拳头,骨节咔咔作响,脸上满是屈辱和不甘。良久,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,颓然地坐回椅子上,闷声道:“我就是……不擅长这些。”战场上,他可以一敌百,运筹帷幄。可面对这些弯弯绕绕的账目和人心,他就像一头闯进瓷器店的公牛,有力无处使。我看着他这副样子,心里叹了口气。我走到他身边,拿起那本让他头疼的账簿。“看不懂,可以学。”我说,“没有人天生什么都会。”我翻开账簿,指着上面的一行字:“你看这里,‘料集’指的是原材料的采购,‘脚引’是运输的凭证和费用。这些管事说话绕,是因为每一笔账后面,都牵扯着不同的人情和利益。你只要抓住核心的数字,其他的,不过是障眼法。”我耐心地,一条一条地跟他讲解。裴煊一开始还很抗拒,但听着听着,他脸上的烦躁渐渐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和思索。他很聪明,只是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。一旦有人点拨,他很快就能抓住要领。那一晚,我没有回自己的院子,而是在书房里,陪着他,将那一堆烂摊子,一点一点地梳理清楚。烛光下,他低着头,认真地看着账本,眉头紧锁。偶尔遇到不懂的地方,会抬头问我。那一刻,他不像个杀伐果断的将军,倒像个虚心求教的学生。而我,看着他专注的侧脸,心里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悄然滋生。等到我们处理完所有事情,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裴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他转过头看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感激,有歉意,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。“若青,谢谢你。”他低声说。“不必。”我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,“你是我夫君,为我分忧,是应该的。而我,帮你,也是应该的。”说完,我转身准备离开。手腕,却被他一把拉住。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,带着常年握兵器留下的薄茧,摩挲着我的皮肤,带来一阵酥麻的战栗。“若青。”他看着我,眼神灼热,“昨晚……对不起,我不该对你发火。”“我只是……只是不想输给谢彦亭。”“更不想,让你觉得我没用。”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1:13:4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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