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+
A-
第16章
A+
A-
戳我直接看全本
周梁猛地吸了一口气,寒冷的空气沁入肺管,喉咙里窜起压制不住的痒意。他捂着嘴低咳了几声,眼角咳出了生理性泪水。“你们先上车。我去处理一下。”睡衣大侠交代了三人一句,转身走回了浓雾里。姜毅打开后座车门,看着座位上放着一条毯子,以为是睡衣大侠用的,卷了卷,放在副驾驶上,然后扶着郑国昌上了车。周梁走到另一边上了车。车门关上时,所有寒气被阻挡在外,车里残留着的暖意终于让三人有了活下来的真实感。陈忠南在浓雾里拐了个方向,把躺在地上的陈白抱起来,直奔巨石而去。脚下踩到不明物体,低头一看,是骷髅头,陈忠南眼里闪过一抹厌恶,咔咔几脚,将骷髅头连同上半身骨架都踢到一边去,嘴里骂着:陈年老鬼,还想害人!煞气在巨石上空张牙舞爪,无能狂怒。好不容易诱来三个蠢货,正要吞食,却被一道灵气坏了好事。灵气是一次性的,散了就没了,可三人又拿出一串破珠子,灵气充沛,硬生生阻了它的路。那时,它还没着急。横竖三个蠢货出不去,早晚困死在这里,到时它再去吃也来得及,不成想突然杀出个程咬金,一身金光,直接破了它的迷雾,把人带了出去。这会儿还敢骂它,坏它肉身。它要吃了他,吃了他!可它只能无效咒骂。这人满身的金光,它根本近不了身。倒是另一个……桀桀。压着枯骨的巨石呈卧虎状,陈忠南把陈白放在石头上,让她侧身躺着。然后从陈白脖颈处拽出玉石平安扣,摘下来,拿在手上。平安扣一离身,煞气仿佛饥饿了许久的猛兽,乍然见到了食物,猛地朝陈白扑过去。无数黑气顺着陈白的口鼻、眼睛、耳朵,甚至全身的汗毛孔,钻进陈白的身体里。陈白原本就青灰的脸,霎时变成了灰黑色,人蜷缩成一团,嘴唇紧抿,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。陈忠南在一旁看着,心脏像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着,一抽一抽地痛,却无能为力。突然,他一扬手,一道符纸飞到空中。一个隐藏在煞气中、鬼鬼祟祟的身影立刻被符纸击中,霎时燃起熊熊烈火。黑影痛苦哀嚎:“饶命,饶命,我再也不敢害人了。啊,啊。你放了我,我告诉你宝藏藏在何处。饶命啊——”陈忠南抬眼看着被灼烧得扭曲变形的煞气,眼神比寒冬还冷酷,直到那团煞气被烧成了灰烬,才一挥手,将灰烬拍飞。巨石上的煞气已被吸收干净,但煞气不断,一股一股从巨石下方冒出来。陈忠南拧眉看了一会儿,抛出几张符纸在陈白身侧,转身走出浓雾。他开着车,将郑国昌三人送回市区,在一个方便打车的地方把人放下。“跟你们领导汇报一下,你们已经平安。古墓可以继续挖掘,但那一处还没处理好,不能再靠近。”三人对睡衣大侠千恩万谢,目送着越野车消失在视野中。陈忠南提到了领导,郑国昌第一时间想到岑松廷,立刻把电话打过去。岑松廷看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,神情一松,放下手里的文件,接通电话。“岑书记,我是郑国昌。我们已经平安回到市区了。”岑松廷揉了揉眉心,“平安回来就好。早点回去休息。给王启山教授报个平安。”“好的,岑书记。神秘部门的人说,古墓可以继续挖掘,但那一处区域暂时不能去。”岑松廷嗯了一声,脑中划过一道身影,开口问道:“神秘部门去了几个人?”“一个人。”郑国昌回道。顿了一下又真诚道:“谢谢岑书记。”要不是岑松廷及时上报,他们三人在天寒地冻的地方冻一夜,不死也得大伤。“郑教授客气了,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挂了电话,岑松廷靠在椅背上,转头看向窗外。冬日夜长,天光依旧大黑。怎么会只有一个人呢?是陈忠南,还是陈白?-陈忠南回到巨石旁时,巨石底部的煞气不冒了,周边的煞气也彻底没有了。他收了符纸,没动陈白,把车里的毯子拿出来盖在陈白身上。陈白脸色依旧灰黑,但神情不再痛苦,陈忠南长长舒了一口气。此时的陈白,他也不敢靠近。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守护着。直到此时,他才感觉到寒风顺着睡衣领口和下摆呼呼往身体钻,冷得全身都哆嗦了起来。扛了一会儿实在扛不住,又去后备箱里翻了条毯子裹在身上。寒冷的冬夜属实难捱,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,天光才泛起了鱼肚白。陈忠南拿掉陈白身上的毯子,裹在自己身上。毯子上没有一丝人的温度,说明陈白的体温没比她身下那块巨石高多少。陈忠南恨不得立刻把人弄进车里,空调开到最高档,让人暖和起来。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,只能望着陈白挂着霜花的眉眼,往后退去,退了十几步才停下。当第一缕阳光照到陈白的身上时,钻进陈白体内的煞气突然喷涌而出,向四面八方逃窜,却怎么也冲不破一层薄薄的光膜。光膜来自陈白的身体,它拘着煞气,聚着阳光,在陈白周身形成了一朵球形的七彩祥云。煞气在祥云里横冲直撞,与彩云交织融合,形成一幅幅山水画卷,奇幻莫测。陈忠南仿佛看到了无数的神山大川、层峦叠嶂,浩渺烟水、波澜壮阔,可细一看,又仿佛什么都没有,就只有煞气和祥云。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在雪山深处找到被打得体无完肤的陈白时,就是这些奇幻的山水景致进入了她的身体,修复着她一身的破破烂烂。五岁的孩子,瘦弱的身躯,蔽不了体的衣裳,躺在皑皑白雪中。身上是霞光万道。身下是血水在积雪上发出晶莹剔透的光。那画面美吗?不。隐藏在炫目的美景下,是孩子佝偻着身体,忍着极致痛苦,就算将嘴唇咬得破破烂烂,也倔强得没发出一点儿声音,就像22岁的陈白,身体再痛,也不会哼出一声。陈忠南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死死拧着。“小白,忍不住你就哭,就叫。哭不丢人。”陈忠南抹了把眼睛,看向幻彩中的人。陈白只蹙了蹙眉,没有更多了。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1:13:58
全文阅读>>
上一章
目录
下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