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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语我火化那天,沈聿在给白月光戴戒指,还对着媒体镜头说“爱她比爱任何人都甚”。哀乐混着远处教堂的钟声,讽刺得像一场笑话。没人知道,我本是带着孕检单,想给他一个惊喜;没人知道,他白月光发来的床照视频,让我连人带车撞进了大货车的车灯里。没人知道,这场“意外”背后,藏着白月光的蓄谋已久,藏着他默许的纵容。直到我的日记、我的遗物、我藏在暗处的证据被一一揭开,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才疯魔般跪在我坟前。可死人,从来不需要道歉,更不需要他迟来的、比草还贱的深情。1林一和沈聿的婚姻,从一开始就带着“各取所需”的算计,只是她天真地以为,真心能焐热石头。相亲那天,咖啡馆的落地窗外下着小雨,沈聿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,眼神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。他没绕弯子,直言:“我心里有个人,叫万欣柔。她嫌我家穷,嫁了个号称有百亿家产的男人。如果你介意,我们可以就此别过。”林一握着温热的咖啡杯,指尖泛热。她不是不介意,只是林家父母早把话说透:“沈聿这孩子有野心、有能力,就是缺个机会。我们帮他一把,他将来不会亏待你。”林一信了父母的话,也信了自己的眼光,她轻轻摇头:“我不介意过去,只看将来。”婚期定得仓促,没有盛大的婚礼,只有两家人简单的聚餐。沈聿的母亲拉着林一的手,笑得满脸堆肉:“一一啊,以后我们家沈聿就靠你了。你放心,等他发达了,肯定忘不了你这个贤内助。”林一当时只觉得暖心,后来才知道,这句话里藏着的不是感激,是赤裸裸的算计。婚后,林一真的把“贤内助”做到了极致。沈聿想创业做科技公司,启动资金缺口三百万,她没跟父母商量,偷偷把自己名下的两套陪嫁房抵押出去,换来的钱一分不少地打到了他的账户;公司刚起步,缺人脉缺资源,她动用自己多年积攒的行业关系,陪着他跑遍了城市的大小写字楼,喝得胃出血,回家吐完了还笑着说“没事,合同签下来就值了”;就连公司的员工福利、后勤保障,都是她一手打理,员工们私下里都说“沈总娶了个好老婆,比亲妈还贴心”。可沈聿,从未在人前承认过她的好。公司第一次盈利,他在庆功宴上举杯,对着所有人说:“能有今天的成绩,多亏了我自己的坚持,也多亏了欣柔当初的‘激励’。”台下一片附和,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林一苍白的脸。那天晚上,他喝得酩酊大醉回来,抱着林一喃喃自语:“欣柔,要是你没走,我们现在是不是也这样幸福?”林一的心像被冰锥扎了一下,疼得喘不过气。她想反驳,想质问,可看着他眼底的落寞,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。她安慰自己:他只是还没放下过去,等时间久了,总会看到身边人的好。可她等来的,不是沈聿的回头,而是万欣柔的“回归”。2那天林一去公司送文件,刚走到电梯口,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扑进了沈聿怀里。女人妆容精致,哭得梨花带雨,正是万欣柔。沈聿的手僵硬地放在她背上,眼神复杂,有心疼,有犹豫,唯独没有拒绝。林一攥紧了手里的文件袋,指节发白。她没有上前,转身默默离开了公司。回到家,她坐在沙发上等了一夜,沈聿凌晨三点才回来,身上带着浓郁的香水味,不是她常用的那款。“她来找你了?”林一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沈聿脱外套的动作顿了顿,坦然承认:“嗯,她过得不好。她老公的百亿家产是假的,就是个骗子,把她的积蓄都卷走了,还欠了一屁股债。”他走到林一面前,语气带着恳求,“一一,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,但欣柔现在无依无靠,我不能不管她。”“那我呢?”林一抬起头,眼里蓄满了泪水,“我为你抵押房产,为你跑断腿,为你打理公司上下,你就这么回报我?”“你不一样。”沈聿皱起眉,语气里带着不耐,“你有林家做后盾,你比她坚强,比她能扛事。欣柔她太脆弱了,没有我,她活不下去。”这句话,像一把利刃,彻底刺穿了林一的防线。她终于明白,自己所有的付出,在他眼里不过是“理所当然”,而那个抛弃他的白月光,永远是他心尖上的软肋。林一后来才知道,万欣柔和她所谓的“百亿老公”张诚,根本就是合伙骗婚的同伙。他们分工明确:万欣柔负责物色有钱有势的目标,用美貌和温柔骗取信任,促成婚姻;张诚则伪装成“百亿富豪”的亲友,配合她演戏,婚后两人再联手转移对方财产,得手后就制造“富豪破产跑路”的假象,卷款消失,寻找下一个目标。之前被他们骗婚的企业家,不仅被骗走了数千万家产,还因为债务纠纷身败名裂,而万欣柔和张诚则拿着骗来的钱挥霍无度,直到钱花得差不多了,才把目光投向了靠着林家资源崛起的沈聿。从那天起,沈聿变得愈发肆无忌惮。他开始频繁晚归,有时甚至彻夜不归;他的手机设了密码,洗澡都要随身携带;他的银行卡流水里,多了一笔笔大额转账,收款方全是陌生账号,后来林一才知道,那些账号都是万欣柔和张诚用来洗钱的空壳账户。更让林一崩溃的是,她发现自己怀孕了。拿着孕检单的那一刻,她心里五味杂陈。有惊喜,有期待,也有深深的不安。她想,或许这个孩子能改变沈聿,能让他收心,能让这个家变得完整。她特意做了一桌子沈聿爱吃的菜,想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。可等了整整一夜,沈聿都没回来。第二天早上,她在朋友圈看到了万欣柔发的照片:豪华酒店的总统套房里,沈聿穿着浴袍,正温柔地给她喂早餐,配文是“失而复得,余生皆是你”。林一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,孕检单被攥得皱巴巴的。她拨通了沈聿的电话,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,那边传来万欣柔娇滴滴的声音:“喂,林小姐吗?阿聿还在睡觉呢,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。”不等林一说话,电话就被挂断了。那一刻,林一的心彻底凉了。可看着肚子里微弱的胎动,她还是想再给沈聿一次机会。她开始默默收集沈聿转移财产的证据,不是为了报复,只是想给自己和孩子留一条后路。她托私家侦探调查,不仅查到了沈聿给万欣柔转账的完整记录,还意外发现了万欣柔和张诚的合伙骗婚证据。包括他们的通话录音、分赃协议,甚至还有他们商量如何“除掉”林一、让沈聿彻底属于万欣柔,从而骗取沈聿公司控制权的聊天记录。林一越查越心惊,她终于意识到,万欣柔和张诚接近沈聿,根本不是因为“旧情复燃”,而是把他当成了下一个骗婚目标。而自己,就是他们计划中必须清除的障碍。她咨询了律师,律师告诉她:“沈总用夫妻共同财产给第三者大额转账,你有权追回。更重要的是,万、张二人涉嫌诈骗,他们的聊天记录可以作为关键证据,你现在处境很危险,最好尽快做打算。林一没打算离婚,她还在等,等沈聿回头。可万欣柔的步步紧逼,让她越来越不安。她开始失眠,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,甚至好几次晚上回家,都发现门口有陌生的脚印。她意识到,万欣柔和张诚为了达到目的,很可能会对自己下毒手。为了保护自己和孩子,也为了留下真相,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,录下了那段留给沈聿的录音。她当时想的是,万一自己真的出了意外,至少能让沈聿知道真相,不让那对骗子逍遥法外,也能让孩子(如果有幸存活)知道妈妈曾经努力保护过他。可万欣柔,根本不给她留任何余地。那天林一急性阑尾炎发作,疼得蜷缩在地上,额头直冒冷汗。她给沈聿打了十几个电话,都没人接。她挣扎着想去开门,却浑身无力,最后是邻居听到动静,撬开门把她送进了医院。手术室外,医生拿着同意书问:“家属呢?需要签字。”林一虚弱地笑了笑:“我自己签吧,我没有家属。”手术很成功,可术后的护理却成了难题。林家父母去国外旅游了,她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。护士看着她孤零零的样子,忍不住叹气:“你老公怎么没来?做手术这么大的事,他怎么能缺席?”林一扯了扯嘴角,说不出话来。住院的第三天,沈聿终于来了。他穿着一身名牌西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。他坐在病床边,说了句“好好休息”,就开始低头玩手机。林一想跟他说怀孕的事,刚开口,他的手机就响了,是万欣柔打来的。“阿聿,你在哪呀?我好害怕,刚才有人敲门,我不敢开。”万欣柔的声音带着哭腔。沈聿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,站起身就往外走:“一一,欣柔那边出事了,我得过去看看,你自己照顾好自己。”“沈聿!”林一叫住他,声音带着哀求,“我怀孕了,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?就一会儿。”沈聿的脚步顿了顿,回头看了她一眼,眼神里没有惊喜,只有不耐烦。“知道了,等我忙完就来。”可他这一去,就再也没回来。住院期间,都是护士帮忙照顾林一。出院那天,她自己拎着行李走出医院,看到的却是沈聿陪着万欣柔在对面的商场买珠宝。万欣柔戴着一条价值百万的钻石项链,挽着沈聿的胳膊,笑得花枝乱颤,而沈聿看她的眼神,是林一从未得到过的温柔。林一默默地转身离开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她回到家,发现自己的银行卡被冻结了,家里的佣人也被沈聿辞退了。她给沈聿打电话,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,沈聿的语气很冷淡:“公司要扩大规模,需要资金周转。你在家也花不了什么钱,先委屈一下。”林一看着空荡荡的房子,终于明白,自己在沈聿心里,连个佣人都不如。她预约了产检,想拿着完整的孕检报告,跟沈聿做最后的了断。出发那天,她特意穿了沈聿以前说过好看的裙子,化了淡妆,把收集到的证据和孕检单都放进了包里。她想,不管结果如何,她都要为自己和孩子争取应有的权益。可她没想到,这一去,竟是永别。3车子刚开上高架桥,手机就弹出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。点开是一段视频,还有几张高清照片。画面里,沈聿和万欣柔赤裸着纠缠在酒店大床上,姿态亲昵,不堪入目。照片下面,是万欣柔发来的文字。“林一,别再自作多情了。沈聿爱的人一直是我,你不过是他利用林家资源上位的工具。哦对了,他说跟你结婚,就是为了等我回头。你肚子里的孩子?他根本不在乎,甚至觉得是累赘。忘了告诉你,张诚是我合伙人,我们很快就会拿到沈聿的公司,而你,马上就要消失了。”紧接着,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,是沈聿的声音,带着嘲讽。“欣柔,别跟她废话了。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,不值得你浪费时间。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,就跟她离婚,娶你。”(后来沈聿才知道,这段录音是万欣柔用AI合成的,原话是他喝醉后抱怨林一“不够温柔”,被万欣柔恶意拼接篡改)大脑瞬间一片空白,林一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,方向盘猛地跑偏。对面一辆大货车呼啸而来,刺眼的车灯照亮了她苍白的脸。她最后看到的,是手机屏幕上沈聿拥着万欣柔笑的样子,和肚子里微弱的胎动。剧烈的撞击声响起,世界归于沉寂。4林一的葬礼办得异常隆重,比她结婚都隆重的多,却是林家父母强撑着场面。白发人送黑发人,林父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,拄着拐杖,站在灵堂前,眼神冰冷地看着沈聿。“我女儿瞎了眼,才会嫁给你。从今往后,你我两家,恩断义绝。”沈聿穿着黑色西装,脸色苍白,眼神空洞。他站在灵堂中央,像个局外人。万欣柔挽着他的胳膊,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,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伤,时不时用手帕擦着眼泪,实则在暗暗观察着林家人的反应,盘算着下一步如何彻底掌控沈聿和他的公司。媒体闻风赶来,对着沈聿和万欣柔拍照,标题清一色是“痴情总裁痛失爱妻,白月光不离不弃伴身旁”。沈聿没反驳,任由媒体乱写,甚至在被问到“是否还爱着万小姐”时,沉默了几秒,点了点头。他当时心里确实有愧疚,但更多的是一种“林一不在了,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和欣柔在一起”的解脱,他从未想过,这场“意外”背后藏着如此肮脏的阴谋。沈聿只知道,林一的死,确实像一根刺,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。他不是不难过,只是被万欣柔一直缠着眼花缭乱,加上心里对林一总有种“她永远不会离开”的笃定,才让他一次次忽略她的感受。葬礼结束后,沈聿回到空荡荡的家。以前不管他多晚回来,客厅总会留一盏灯,桌上会有温着的饭菜,林一总会坐在沙发上等他。可现在,房子大得吓人,冷得像冰窖。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林一的房间。房间收拾得很整齐,书桌上还放着她没看完的育儿书,旁边是一本摊开的日记,还有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。沈聿犹豫了一下,拿起了日记。日记的字迹清秀,记录着林一从相亲到结婚,再到怀孕的点点滴滴,也记录着她一次次的失望和隐忍。“今天相亲,沈聿说他心里有人。没关系,我觉得他是个好人,或许慢慢会好的。”“爸妈帮沈聿找了资源,他很高兴,抱了我一下。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我,我有点开心。”“沈聿的公司盈利了,他请朋友吃饭,没带我。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块蛋糕,说‘谢谢’。虽然只有两个字,但我很满足。”“今天吐得厉害,沈聿不在家。我自己去了医院,医生说宝宝很健康。真想快点告诉他这个好消息。”“沈聿给万欣柔买了我之前看上的最喜欢的包包,因为沈聿公司需要周转我没舍得买。我看到他的转账记录了。心里有点疼,但宝宝,妈妈会保护你的。”“私家侦探发来消息,万欣柔和她老公张诚是骗婚同伙!他们已经骗了好几个人了,现在目标是沈聿的公司!我该怎么办?告诉沈聿,他会信吗?”“我咨询了律师,沈聿转移了很多夫妻共同财产。我不想离婚,可我得给宝宝留条后路。我录了一段录音,如果我出事了,希望有人能知道真相。”“今天阑尾炎手术,我自己签的字。沈聿没来,他在陪万欣柔。我有点累了,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。万欣柔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可怕,我好怕她对我和宝宝下手。”“明天要去产检了,我想跟沈聿做个了断。不管结果如何,我都要保护好我的宝宝。如果我没能回来,希望这些证据能帮到我爸妈,也能让沈聿看清万欣柔的真面目。”最后一篇日记,写在她出事那天早上。字迹带着一丝疲惫和恐惧,却也透着一丝决绝,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,写着:“宝宝,妈妈会永远爱你。”沈聿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,日记掉在地上。他蹲下身,捡起日记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他想起林一住院时,自己匆匆离去的背影;想起她小心翼翼问“那我呢”时,自己不耐烦的语气;想起她冻得通红的手,给自己织围巾的样子;想起她每次看着自己时,眼里藏不住的温柔;想起她手术签字时,那句“我没有家属”的绝望。原来,他一直都知道林一的好,只是被所谓的“白月光”冲昏了头脑,被自己的自私和理所当然,亲手推开了那个最爱他的人。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上了锁的铁盒子上。他记得,这个盒子是林一的陪嫁,她一直宝贝得很,从不轻易示人。他找遍了房间,终于在抽屉的最底层找到了钥匙。5打开盒子,里面没有金银珠宝,只有一沓厚厚的文件和一个U盘。他颤抖着插入U盘,林一温柔又带着不安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,每一句都戳进他的骨髓:“沈聿,如果我出事了,别信万欣柔……她和张诚是骗子,他们要骗你的公司……还有我们的宝宝,他才六周大……”录音戛然而止,沈聿猛地捂住胸口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。他终于明白,林一住院时的哀求不是胡思乱想,门口的陌生脚印不是错觉,她那句“我没有家属”背后,是何等的孤立无援。而自己,不仅是帮凶,更是将她推向深渊的刽子手。滔天的悔恨和怒火席卷了他,他抓起手机拨通万欣柔的电话,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:“立刻来我家,现在。”挂了电话,他将林一的日记和所有证据紧紧抱在怀里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眼底是淬了毒的冰冷。他要让这对狗男女,为林一和未出世的孩子,付出血的代价。万欣柔还以为是沈聿想通了要和她谈未来,穿着精致的连衣裙,带着虚伪的笑容推门而入,却被沈聿眼中的戾气吓得后退半步:“阿聿,你怎么了?”“怎么了?”沈聿猛地将文件砸在她脸上,“你和张诚合伙骗婚,害死林一和我的孩子,还想吞我的公司,你说我怎么了?!”他指着U盘,“林一都录下来了,你们的通话录音、分赃协议,还有商量怎么除掉她的聊天记录,你还要狡辩吗?”万欣柔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眼神慌乱地躲闪:“不是的,阿聿,你听我解释,是林一污蔑我……”“污蔑?”沈聿冷笑,拿出手机播放那段被剪辑的录音原件,再放出林一收集的完整证据,“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蒙在鼓里的傻子?”他步步紧逼,将万欣柔逼到墙角,“林一那么好,她为我抵押房产、喝到胃出血,你呢?你除了欺骗,还会什么?”就在这时,张诚突然从门外闯进来,手里握着水果刀,恶狠狠地吼道:“沈聿,你别不识好歹!既然被你发现了,那就别怪我们鱼死网破!”他想拉上万欣柔逃跑,却被沈聿死死拽住胳膊。沈聿红着眼,像一头失控的猛兽,一拳砸在张诚脸上:“我杀了你们!”两人扭打在一起,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,万欣柔尖叫着想要帮忙,却被沈聿一脚踹倒在地。混乱中,沈聿摸到旁边的花瓶,狠狠砸在张诚后脑勺,张诚闷哼一声倒在地上。沈聿喘着粗气,指着吓得瘫软的万欣柔,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,声音冰冷而决绝:“喂,110吗?我要报警,这里有人涉嫌诈骗、故意杀人……”挂了电话,他跌坐在地,看着林一的日记,眼泪再次汹涌而出。他知道,报警只是开始,他要亲手将这对骗子送进地狱,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林一的冤屈,更要守着对她的愧疚,过完这赎罪的一生。6警笛声划破夜空时,沈聿跪在林一的房间中央,额头抵着那本日记,泪水浸透了纸页上“宝宝,妈妈会永远爱你”的字迹。他没有起身,任由警察将昏迷的张诚和瘫软的万欣柔带走,只是死死抱着日记和U盘,像抱着林一最后的余温。案件审理的日子里,沈聿成了最执着的证人。他将林一收集的所有证据一一呈上,包括万欣柔和张诚过往的骗婚记录、谋害林一的聊天记录,还有那段被剪辑的录音原件。法庭上,当法官宣读“万欣柔、张诚犯诈骗罪、故意杀人罪,数罪并罚,判处无期徒刑”时,沈聿没有丝毫快意,只觉得心脏被挖走了一块,空得发疼。这迟来的正义,终究换不回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。他第一时间去了林家,褪去所有光鲜,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,像个罪人般跪在林父林母面前,额头贴在冰凉的地板上:“爸,妈,是我瞎了眼,是我害了一一和孩子,我有罪。”林母哭得晕厥过去,林父红着眼眶,拿起拐杖狠狠打在他身上。“你这个畜生!我们那么信任你,把一一交给你,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!”拐杖落在背上,疼得钻心,沈聿却一动不动,任由老人发泄着滔天的悲痛,他觉得这点疼,根本不及林一承受的万分之一。从那天起,沈聿卖掉了公司和房产,将所有财产都转到了林父林母名下。他遣散了所有员工,只留下林一当年亲手打理后勤时用过的一个旧文件夹,里面夹着她写的员工福利方案,字迹清秀,还画着小小的笑脸。他搬到了林家附近的一个老旧小区,租了一间十几平米的小房子,找了份最普通的快递员工作。每天天不亮就起床,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,风吹日晒,皮肤变得黝黑粗糙,再也没有了当年总裁的模样。他把每个月的工资都全数交给林母,只留够基本的生活费,然后默默陪着老人买菜、做饭、打扫卫生,像对待亲生父母一样孝顺。林母起初不愿见他,每次他来都冷着脸赶他走,可他从不气馁,依旧每天准时出现,默默做着所有能做的事。有一次林父突发心梗,是沈聿背着老人狂奔三公里送到医院,垫付了所有医药费,在手术室外守了整整一夜,眼睛布满血丝,嘴唇干裂起皮,直到医生说“脱离危险”,他才瘫坐在地上,长长舒了一口气。日子久了,林母的心渐渐软了。她看着沈聿笨拙地学着做林一爱吃的糖醋排骨,看着他把林一的照片擦得一尘不染,看着他在每个节日里,都会买两束白菊,一束放在林家的灵位前,一束带去墓园,终于不再赶他走,只是偶尔会红着眼眶说:“你要是早点看清那个女人,一一也不会……”话没说完,两人就会陷入长久的沉默,空气中满是化不开的悲痛。每个周末,沈聿都会去墓园看林一。他会带着新鲜的白菊,还有一本干净的笔记本,坐在墓碑前,轻轻抚摸着上面林一的名字,像从前那样,絮絮叨叨地说上一下午的话。“一一,今天妈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,我替你尝了,味道和你做的一样。”“一一,我今天送快递的时候,遇到一个孕妇,她肚子鼓鼓的,笑起来和你一样温柔,我突然就想起我们的宝宝,如果他还在,现在已经出生了吧。”“一一,我把你当年抵押的那两套房子赎回来了,写了叔叔阿姨的名字,以后没人能再让他们受委屈了。”“一一,我知道错了,错得离谱,我用一辈子来赎罪,你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偶尔来我的梦里看看我?这么长时间,你一次都没有来我梦里见见我。”他会把笔记本摊开,写下对林一的思念和忏悔,字迹潦草,泪痕斑斑。他还会带来那本日记,读给林一听,读到她记录的委屈和恐惧时,他会哽咽着道歉:“一一,对不起,是我没保护好你,是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……”风吹过墓园,树叶沙沙作响,像是林一的回应,又像是无声的叹息。春去秋来,寒来暑往,沈聿就这样守了一年又一年。他再也没有谈过恋爱,没有过任何娱乐,生活里只有照顾林家父母和祭奠林一。他的头发渐渐花白,眼角爬上了皱纹,背也有些佝偻,可每次去看林一,他都会换上干净的衣服,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,就像第一次见她时那样。有一年冬天,下了很大的雪,路面湿滑,沈聿送快递时不小心摔了一跤,腿骨骨折。他躺在医院里,怕林父林母担心,瞒着没说,只是拜托护士每天帮他给老人打个电话报平安。拆石膏那天,他一瘸一拐地去了墓园,雪地里,他艰难地跪在林一的墓碑前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锁,上面刻着“平安”二字。“一一,这是我给宝宝准备的,虽然他没能来到这个世界,可我还是想给他一个念想。”他把银锁轻轻放在墓碑前,声音颤抖,“一一,我快老了,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,等我走了,就把我葬在你旁边,这辈子我欠你的,下辈子我一定加倍还,换我来守护你,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。”雪越下越大,落在他的头上、肩上,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。他就这样跪着,直到雪花把他和墓碑都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,仿佛整个世界,只剩下他和他永远亏欠的人。迟来的深情比草贱,可沈聿用一辈子的赎罪证明,有些亏欠,哪怕耗尽余生,也终究难以偿还。而那些被辜负的爱,那些未完成的约定,只能化作墓碑前年年盛开的白菊,在岁月里无声诉说着,曾经有一个女人,用生命爱着一个男人,却被他的盲目和愚蠢,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1:15: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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